陈道富:特朗普是先开枪再瞄准 中国经济已到关键时期

摘要
陈道富把特朗普的行为模式归纳为“先开枪再瞄准”,对于特朗普出身的商业界来说,往往对现实世界看的并不清楚,只知道模模糊糊的那只鸟在那儿,所以往往是先开枪,开枪以后把这只鸟惊起来就可以看得更清楚,这个时候在动态中再调整瞄准就可以打下来了。

  金融界网站讯 7月21日,由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主办的2018年第二季度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会在青岛举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陈道富出席并发表讲话。

  陈道富表示发现特朗普团队里面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学家,也就是说在特朗普的团队里对经济学的考虑并不特殊,特朗普是将经济学的考虑转向非经济学的因素。

  陈道富把特朗普的行为模式归纳为“先开枪再瞄准”,正常的研究逻辑是看到一只鸟先瞄准再开枪把鸟打下来,但是对于特朗普出身的商业界来说,往往对现实世界看的并不清楚,只知道模模糊糊的那只鸟在那儿,所以往往是先开枪,开枪以后把这只鸟惊起来就可以看得更清楚,这个时候在动态中再调整瞄准就可以打下来了。所以可以看到中美之间的博弈有很多不可理解的东西,从贸易领域到投资领域,昨天特朗普又开始对中国的汇率和利率政策做出评论,特朗普就是在动态变化中调整他的策略。

  陈道富认为对于中国来说,其实更多的不应该寻找所谓的外求,而应该转向寻找自身真正的需求,转向自身的发展。“自己的改革真正需要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不仅仅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回应,你加税可以,我既可以加税也可以减税,你封锁我可以开放,完全出于本国的利益可能更多的能够回到自己真实的竞争里来,这种竞争是真实的国家最和竞争力的竞争,中国需要从外部竞争转向提升自己内部竞争力,这是针对先开枪再瞄准的策略,针对整个全球态势的一个变化,我觉得更需要来转变自己的观念,就是需要回到自己,从自己真实的需求出发来做真正该做的事情。”

  对于中国经济,陈道富认为中国现在处于最关键的经济转型期,转型具有长期性,转型的根本目的是实现经济的自我成长,既需要发挥市场的优胜劣汰的作用,让市场这种纪律发挥作用。同时,也要让市场主体在这样的市场环境里实现自我的成长。所以,保证微观主体,包括实体经济,包括金融体系的自我成长是一个关键。在这个转型过程中需要疏堵结合,在这个过程中应该更加强调疏和堵的结合,在立的过程中实现破,在疏的过程中实现堵,在引导的过程中合力,在建设的过程中实现破坏。经济调整跟人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它不是一种损有余补不足的过程,更多的是损不足而补有余的制度强化过程,经济调整过程中需要有正向的引导,需要形成共识,需要在前进的过程中来化解风险,在前进的过程中来清除结构上的不合理,这个时候能够形成正向的自我强化的机制,而不是在破的过程中立,不是在堵的过程中疏,这个时候有可能形成逆向的自我强化的机制,这需要在形成正向自我强化机制的过程中消除这种不合理因素。

  陈道富表示市场现在已经在进行自我调整,过渡方案和实现路径很多的政策在快速出台,昨天资管新规的细则已经公布了,需要市场和非势场的手段相互结合起来,下半年应该更好地发挥好财政的作用,财政可运用的空间可能更大。今年给地方的债的限额是增加了大概2.18万亿,但是1-5月份新增的地方债才170多亿,6月份有所突破,增加了一千多亿,还有接近两万亿的地方债限额内的还没发。怎么让财政发挥更大的积极作用,需要从我国自身的经济出发,让财政正常地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使得这种过渡能更加平稳。他表示对监管的政策方向要坚持,要保持定力,但是这个过程应该有一个过渡性的安排,使得这个过程能够保证市场基本的平稳。

  陈道富最后表示,中国经济到了一个关键时期,特别是三季度,整个经济和政策的抉择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市场也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临界点,所有的微观企业需要管好自己的流动性,使得自己能够更加稳健,挖掘出自己的价值,整个宏观政策也需要更加务实和灵活,专注于提高中国的核心竞争力,专注于自己的需求和价值的挖掘,这样使得过渡过程能够更加平滑顺畅。

  下附全文:

  陈道富: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跟大家就当前一些宏观经济形势做一些交流。

  时间关系,我讲观点性的,讲三个结论。

  1、全球处于范式转换期:政治经济学主导。第一句话,在当前国际背景情况下,原来我们以经济为主的发展效率考虑,现在更多转向了从社会,从政治的角度来思考的过程。也就是从技术、经济到制度变迁,来理解现代经济的变化。

  可以观察,给大家几个事实,我们可以观察最近特朗普的团队,我们观察他的团队很有意思,里面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学家,也就是说在他的团队里其实经济学的考虑就不是这么特殊,从他的团队构建来说,他从经济学的考虑转向非经济学的因素。

  第二句话,最近很多应对,刚才贾所长和忠民理事长做了很多论述,我想讲另外一个观察,他的行为模式我把他归纳为先开枪再瞄准,作为一个商人或者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来讲,他的一个行为逻辑跟我们一般的研究的逻辑不太一样,我们研究的逻辑我看到一只鸟我要瞄准它,然后我开枪,把鸟打下来,先瞄准再开枪。但是在商业界来说,其实这种现实的世界你往往看不清楚的,你只知道模模糊糊的那只鸟在那儿,但是也不能确定那只鸟有没有确实住在那儿,往往是先开枪,开枪以后把这只鸟惊起来这只鸟有所反应你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这个时候调整你的瞄准,在这个动态的过程中就可以打下来。所以,这个时候有很多不可理解的东西,很多时候它是在动态的过程中完成的。这意味着我们可以看到中美之间的博弈,现在经历很多的变数,从来的贸易领域到投资领域,对人才,昨天特朗普又开始对中国的汇率和利率政策做出了他的评论。所以,风口在不断的变,这种变在寻找真实的诉求在调整他的策略,对此对中国来说,其实更多的不应该寻找所谓的外求,而应该转向寻找自己真正的需求,转向自己的发展,自己的改革真正需要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不仅仅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回应,你加税可以,我既可以加税也可以减税,你封锁我可以开放,完全出于本国的利益可能更多的能够回到自己真实的竞争里来,这种竞争是真实的国家最和竞争力的竞争,中国需要从外部竞争转向提升自己内部竞争力,这是针对先开枪再瞄准的策略,针对整个全球态势的一个变化,我觉得更需要来转变自己的观念,就是需要回到自己,从自己真实的需求出发来做真正该做的事情。

  第二回到中国本国的经济,从两个方面来谈谈我对本国现在这种经济的看法,前面只针对实体经济,我们的实体经济是从2012年开始持续下行的,经历了五六年时间的调整,我们实体经济本身我认为仍然有下行的压力,但是是有基本支撑的,就是经济体本身来说是有支撑的。有这么几个支撑,第一是我们经过这一轮以后很多中小企业在这一轮调整过程中已经死去了,退出了市场,很多定单留给了剩下的企业,剩下来的企业还很艰难,但是可以活着,在现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在现有的实体经济环境下能够良好运转。当然,第二部分前几年一个非常大的冲击就是互联网的冲击,互联网的冲击带来实体经济巨大的调整,经过快速的退出,拥抱线上企业,形成一个很好的过渡以后,现在这种巨大的负面的冲击的表现趋于缓和,现在开始寻找两个之间融合的过程。所以,这部分五事业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支撑。

  第三,我们可以看到上半年一个经济数据公布以后,我们消费在整个GDP的贡献,我们接近了80%,78.5%,非常非常高的一个GDP的贡献了,意味着消费在我们保持经济稳定中成为一个主力军了,而消费在经济学上是一个慢变量,是一个受长期因素影响的变化较为慢的变量,它能够给经济提供一个基本的支撑。

  第四,中国现在进入了一个劳动力人口净下降的过程,为了保持充分就业,对经济高速增长的需求有所弱化。所以,我们有基本支撑。

  但是对实体经济来说,这一轮向上的动力并不强烈。推动这一轮上行没有伴随着产能的扩张。我们对固定资产投资做了一个价值上的评鉴,实物投资持续下行,这一轮投资没有出现一个产能扩张,另外,最近的经济大家都在讲一个很负面的支撑,就是我们的企业或者工业企业的利润增速比较好,但是规模以上企业增速我认为是几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一个是我们的产业集中度,一些中小企业死去了。所以,他的定单向一些龙头企业好企业集中,还有我们的环保,也限制了一些企业的生产,使得一些能继续生产的企业的利润出现了快速上升。但是我觉得需要关注的是我们的一项改革,就是我们的营业税改增值税,使得我们很多企业原来不确认为收入的一些行为受到了遏制,所以,他的收入在账面上确认,表现为收入增加,利润增加,表现为税收缴纳的增加,但实际上这之前实际上是表现为账外的一些利润。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过去账外的利润挪到账内使得这种利润有所上升。

  第三,我们这一轮是冰火两重天,有一些新兴战略企业增长速度比较快,但是新兴战略产业占我们GDP或者占我们整个增加值的比重比较低,基本上15%左右。所以,这块的高增长还不足以成为中国经济的一个主要的支撑。整个经济处在周期向下有下行压力,但是大家要相信它底下是有支撑的。

  第三,真正要关注是的金融领域的,不是实体经济本身的,是一种金融领域的,在宽货币、严监管、紧信用下出现了一定的信用紧缩,所有的指标都可以看到,我们不仅仅是M2等等大家可以看得到的一些数据,我们还有大量原来我们社会融资体系以外的一些融资渠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收缩,我们的券商、基金等等这些不在我们社容提供口径里的社会融资去年新增社会融资的总量1.8万亿,今年一季度到2500亿左右,出现快速的下滑,社会融资本身也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滑。现在市场上出现了一些信用债、股票质押等问题,整个金融的紧缩跟实体经济的紧缩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相互交织,不仅仅金融领域的信用紧缩,我们实提举经济本身的商业信用从去年底开始到今年也出现很多的紧缩。现在很多企业,有些企业现金流很好,它的融资渠道也是很顺畅的,有些企业由于各种原因他们的信用受到了挤压,资金开始融资难、融资贵都凸显出来,但是我们的企业之间这种冰或两重天的状况其实没有办法实现共融。

  希望海尔借助它的融资渠道给上下游企业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务,实际上现实的情况是我们越来越多的现金流优良的企业更加谨慎的向整个企业提供信用,大家都在更加保守,更加谨慎。其中一个实体经济最主要的资金来源,很多政府的应付账款今年回款率就更加低了,一方面政府来的资金开始紧缩,我们实体经济内好的企业和坏的企业之间的资金通过商业信用这种融通的状况也出现一定程度的紧缩,这种紧缩的自我强化作用需要高度关注。最近金融市场的一种风险在各具体领域出现一定程度的点爆,股市、汇市、PPP、债券市场都出现了,但是目前还不集中,主要是集中在他们特定的领域里,目前整个市场的信息并不是特别充足。

  现在整个市场的利率环境出现了比较明显的两极分化,AA+和AA+都在AA这个程度上,他们国债之间的利差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分化。所以,现在的企业背后的分化,这种资金状况是非常非常明显的,怎么样来管好流动性使自己变成AA+,市场上可以活下来。进到AA+你的利差就会快速上升。所以,现在市场分化这是市场发挥作用的一个条件,当然这是不是合适都会经过市场检验。

  现在市场处于比较迷茫和焦虑的情况下,最后讲讲怎么办,迷茫是市场缺乏一个被市场认可的可操作的路径,市场部知道最后这个调整是怎么进行的,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非常大的一个调整,一方面我们在外部有中美之间,甚至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所以,怎么来应对外部的不确定性是个挑战。内部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三个攻坚战,防范化解风险、环保、脱贫,这三大攻坚战实实在在进行了这种调整,这是我们实现高质量的一个必经之路,但是这个调整就在今年发生。在防范化解风险的时候我们是针对了房地产,针对了地方政府债务,针对了金融机构的同时进行风险化解。如何实现这种从我们现在的现状到我们希望去的那个地方有效平滑的过渡,这种路径现在市场还缺乏一种认知,还缺乏一种共识,这种认知和共识的缺乏使得市场是处在一种焦虑和迷茫的状态。市场一旦波动就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各种各样的行为应对。所以,怎么样给市场一个稳定的预期关键是要给市场说好我们怎么打好这三个攻坚战,我们怎么实现化解风险这个过程的有序和渐进。

  当然,中国现在处在一个最关键的经济转型期,转型具有长期性,转型的根本目的是实现经济的自我成长,既需要发挥市场的优胜劣汰的作用,让市场这种纪律发挥作用。同时,也要让我们的市场主体在这样的市场环境里实现自我的成长。所以,保证微观主体,包括实体经济,包括金融体系的自我成长是一个关键。在这个转型过程中需要我们方向疏堵结合,在这个过程中应该更加强调疏和堵的结合,在立的过程中实现破,在疏的过程中实现堵,在引导的过程中合力,在建设的过程中实现破坏。前门开的应该更加及时,更加充足,这样使得市场的转型是沿着这种正向的方向去的,经济的调整跟我们大家想象中的还不太一样,它不是一种损有余补不足的过程,更多的是损不足而补有余的制度强化过程,经济调整过程中需要有正向的引导,需要形成共识,需要在前进的过程中来化解风险,在前进的过程中来清除我们结构上的不合理,这个时候能够形成正向的自我强化的机制,而不是在破的过程中立,不是在堵的过程中疏,这个时候有可能形成逆向的自我强化的机制,这需要在形成正向自我强化机制的过程中消除这种不合理因素。

  市场现在已经在做了,过渡方案和实现路径很多的政策在快速出台,昨天资管新规的细则已经公布了,需要市场和非势场的手段相互结合起来,下半年应该更好地发挥好财政的作用,财政可运用的空间可能更大。我们知道我们今年给地方的债的限额是增加了大概2.18万亿,但是1-5月份我们新增的地方债才170多亿,6月份有所突破,增加了一千多亿,但是我们还有接近两万亿的地方债限额内的还没发。怎么让财政发挥更大的积极作用,我们需要从我们自己本身的经济出发,让财政正常地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使得这种过渡能更加平稳。虽然我觉得财政这块可以更加积极,当然我们的货币政策是应该转向稳健中性,保证流动性的合理充裕,这是一个经济结构可以调整的过程。但结构的调整或者市场的主体发生变化的过程中货币政策可能需要稍微偏紧一下让你更加有动力转型,如果这个转型已经开始了,意味着这种行为已经不可逆的在执行了,货币政策就应该给它提供一个平台,提供一个条件,使得这个转型更加顺畅的进行,也就是说应该使得它避免出现转型过程中由于流动性的缺乏产生的额外的不必要的成本,应该尽可能避免这种成本,要保持及时充足的流动性供给。当然,这个过程有很多的制度设计。

  最后对监管的政策方向应该要坚持,要保持定力,但是这个过程应该有一个过渡性的安排,现在在做的很多过渡性的安排,监管应该追求相对合力。最近有些银行报出不良率快速攀升,但是不良率上升的背后是修改了我们不良率的一个统计口径,跟现在逾期90天做一个调整,其实这只是一个口径的变化,但是给市场带来了比较大的冲击,他们更准确地描述了我们银行真实的状况,但是这个过程我需要很好地来把握认知和市场冲击,以及补充资本金的关系,使得这个过程能够保证市场基本的平稳。

  总之,我觉得现在中国经济到了一个关键时期,特别是三季度,整个经济和政策的抉择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市场也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临界点,所有的微观企业需要管好自己的流动性,使得自己能够更加稳健,挖掘出自己的价值,整个宏观政策也需要更加务实和灵活,专注于提高中国的核心竞争力,专注于自己的需求和价值的挖掘,这样使得我们过渡过程能够更加平滑顺畅。谢谢大家。

关键词阅读:陈道富 特朗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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