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石诉讼案例 | 医疗产业新商业模式与资金链断裂之后

   金融界网站讯  编者按商业处于处于前所未有的复杂变化中。在不同的领域中的实践,有成功有失败,有时我们能汲取教训,有时却无法避免的一次次重复错误。无论如何,记录、分析、反思过往,都是发展中至关重要的基石。为了更好践行服务精神,对产业、企业、个人有所裨益,律石资本将围绕诉讼方面的新案例进行着筛选、记录与分析,我们设立“律石诉讼案例”栏目,对市场中具有代表性且遭遇重大挫折或质疑的经典商业案例,进行还原与讨论。

  在商业环境空前繁荣的当下,每时每刻都不断有新的商业模式涌现,围绕产业链、供应链的各环节,满足新需求、创造新盈利。然而,大浪淘沙,在市场的检验下,能够持续健康循环的新模式最终形成了新的细分行业市场,而因各种原因无法坚持下来的商业模式,或悄然而逝,或轰然崩塌,在井然的市场秩序中留下一地鸡毛。

  此次记录的案例来自医疗产业。由于运行了数年且涉及范围遍布全国,在该案例中的商业模式出现断裂之后,也对国内医疗产业造成冲击,影响绵延至今,仍未消退。

  明星企业的崩塌

  在2018年上半年之前,珠海市的某医疗企业(以下简称“该企业”)一直都风光无限。

  总部位于珠海市的该企业,是一家为医疗产业链提供相关创新服务的大型集团企业。作为创新模式的开创者,该公司成立至今已接近10年,曾被市场寄予了以市场化转型解决“看病难”、“看病贵”问题的厚望,一度与上千家县级公立医院开展合作,不但新三板挂牌,而且已经进入了IPO进程中的上市辅导阶段。

  在当时,该公司提供这种新商业模式,被广泛认为是加速推动公立医院改革,以及基层医疗服务条件改善的有效途径,受到一致好评。也因此,其业务扩张速度惊人,营收连年翻番。2017年,该公司总营收超过了20亿元,且仅纳税就达数亿元之多。

  即便现在看来,该企业的商业模式也仍有颇多可取之处。该企业运行数年间,为县级公立医院提供了资金融入、品牌建设、设备引进、专业培训等多方面的便利服务,在全国的基层医疗机构中,合作建立了千余家专业科室。因其盈利模式是在帮助医院获取增量收益后进行分成的“双赢”,就算在“爆雷”近一年后的今天,仍有被影响的县级医院负责人表示,对该企业“难生恶感”。

  无论前路如何花团锦簇,只有市场才是最终的试金石。2018年中,在去杠杆等多背景下,该企业狂飙突进的发展之路戛然而止,如今,其已深陷于与员工、医院、融资机构间的大量诉讼纠纷中。不但银行账户被冻结、房产被查封,高峰时曾达数千的员工规模,也仅剩少数财务与行政人员仍在公司总部坚守,解决债务危机。曾经的医疗明星先锋企业,现在却时刻徘徊在破产清算边缘。部分与其展开合作的县级医院,也因此面临着财务、法律、规划建设等方面的多重打击。

  资金链断裂的反思

  导致该企业“突然休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在该企业发布的公告中,将遇到的问题,主要归结于国内去杠杆政策之上。受去杠杆政策影响,该企业无法再使用一直沿用的融资金融工具,从而阻断了其继续拓展新业务以获取新的杠杆资金,终于导致了资金链断裂,引发了债务还款的“雪崩”,终止了企业的经营存续。

  该企业债务重组的代理律师、北京大成(珠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唐宏杰律师在与金融界对谈的过程中,对这一说法表示了认可。唐宏杰律师进一步表示,经统计,该企业目前外部负债数亿元,其债权人包括了员工、银行、医疗设备供应商等。与此同时,该企业对外应收账款达到了十数亿,从资产负债情况看,远未达到资不抵债的情况。

  客观来看,该企业为县级公立医院提供了资金、技术、资源等方面的整合支持,将基层医疗机构领入了发展的“高速公路”,以期在医院获得增量收益后共享这部分收入。然而,现实情况却是该企业未能等到收益反哺、现金流自给的那一天。在该企业首创了这一新商业模式之后,全国逐渐出现了大大小小数十家模仿这一路径的企业,截至目前,大至涉案被查,小到经营困难,无一例外都遇到了发展过程中的阻碍。

  那么,是这一商业模式的“先天不足”导致根本无法走通吗?唐宏杰认为,当范围扩展至由该模式带来的细分行业整体时,对问题的分析应分别来看。在细分行业中,部分企业“爆雷”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将专项资金挪作他用,实质上涉及了诈骗、合同欺诈等经济犯罪,无法持续也是理所当然。但该企业的情况略有不同。经律师事务所等专业机构的统计调查,该企业提供的金融与专业服务,基本符合了其所服务医院的实际条件与需求。当下,其应收账款主要债务人,也就是合作客户中的数百家县级公立医院,约有80%以上受益于前期该企业提供的服务,建设的新医疗服务开展顺利,走上了发展的开车道,实际上具备了当期或远期的还款能力与还款意愿。因此,即使失败,也属于由政策调整带来的正常商业风险范畴,而该企业的风险点,应该在于融资金融工具过于单一所致。

  不过,也有其他专业人士认为,该企业进行的这一商业模式,在本质上属于“先上车后补票”的加杠杆行为,虽然隐蔽性更强,但风险并未减少。而该企业在数年间对业务扩张的一味追求,终于使得风险超过能够承受的上限。某医疗领域专业人士更是指出,该企业的业务开展,实际是绕过了医疗采购招标程序与卫计委对公立医院举债的禁令,而在医疗资源稀缺性无法改变的前提下,指望一个模式复制全国,也显然是不现实的。

  地平线下的曙光——诉讼资助

  “爆雷”初期,该企业的创始人选择了押上自有资金,个人向企业借款或提供担保以进行自救。随后证明,这一杯水车薪的做法仍然无法改变企业濒临破产的局面。

  然而,正如前文所述,该企业若是破产,不但严重影响相关产业经济,更会造成数千员工讨薪无门,乃至全国基层医疗机构遭遇沉重打击等社会问题。在地方政府的介入之下,该企业接触了产业基金、并购基金等,希望获取融资支持。但由于在这一阶段,该企业面临的法律风险、财务风险是这些股权融资基金所无法把控的,所以始终没有人敢轻易涉足。

  明明拥有十数亿的应收款项,却由于现金流枯竭,无法支付律师费等,而面对遍布全国的债务束手无策,乃至被数亿元的负债逼近破产边缘。直至2018年初,该企业的这一命运似乎仍没有出现改变的迹象。

  2018年5月,在地方政府出面接洽后,该企业与深圳律石资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律石资本)达成了合作意向。诉讼资助这一在国内尚属创新的法律领域业务模式,为该企业的绝处逢生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所谓诉讼资助,是指在诉讼中,诉讼一方当事人暂时或无法支付诉讼所需各项费用,而由第三方基金公司代为垫付,胜诉后再回收垫付款并获得一定收益的投资服务模式。特别适合于专业门槛高、周期长(如应收账款长期挂账等)的争议解决与诉讼仲裁。

  作为该企业债务追讨方面的主要承办律师,唐宏杰律师向金融界透露,该企业在6月15日与律石资本签订第一单诉讼资助合同后,仅15天时间,就在其法律支持下与合同涉及的这家公立医院达成了调解协议,回收了被欠款项。目前,该企业与律石资本第一期合作的诉讼资助合同达到了46单,涉及资金3.6亿,若全部回收,必将极大解决该企业的破产困境。唐宏杰律师还介绍该企业现在的发货率在同行中都是比较高的,尽管面对如此危机也已经完成了90%以上的医院发货,通过律石资本的诉讼资助,有信心通过回收现金解决发货设备款,完成对所有医院的发货。

  “纾困,是诉讼资助这一业务模式的主要目的。”据唐宏杰律师介绍,诉讼资助业务能够为陷入诉讼困境的企业,提供诸如资金支持、风控与专家会诊等法律专业支持,以及覆盖全国的资源支持等多项差异化优势服务。其中,后两点尤其重要,是领先诉讼资助机构才具有的核心竞争力。

  “诉讼资助在国内还属于起步。实际上,除了律石资本外,很少有其他同业具有这样的专业能力与资源禀赋。”唐宏杰律师表示,律石资本的项目投决会,就是一次从法律层面,对目标企业进行的全面会诊。如该企业的项目中,来自医疗、金融等各领域的国内法律行业知名专家,针对该企业商业模式是否成立、应收账款是否真实,以及应收账款的构成与回收情况等问题进行了详细的解剖分析。在做出投资决策之后,也将专业法律意见反馈给了承办律师。

关键词阅读:律石诉讼 医疗产业 资金链断

责任编辑:Robot RF1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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